超级通勤

梅勒妮·格林(主持人):

弹性工作制不仅改变了我们的工作方式，也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方式。举个很好的例子，我们去威斯康辛州。坐落在瑞士东南部一个泉水湖的岸边，有一个小镇叫日内瓦湖。人口:约8500人。日内瓦湖大约在1836年建成。像许多城镇一样，它始于一个磨坊。几十年后，这里的田园森林、丘陵和水吸引了附近芝加哥的人们在日内瓦湖岸边建造他们的避暑别墅。然后，当1871年芝加哥大火发生时，日内瓦湖又一次繁荣起来。大火导致三分之一的芝加哥居民无家可归，更多的人收拾行囊前往日内瓦湖，把那里作为他们永久的家。那么我们为什么要讨论日内瓦湖的移民模式呢? There is a new wave of relocation happening in parts of the US. There’s a pattern to what’s happening:

Nick Bloom:

基本上，仍然会有一些对密度的残余恐惧。人们对人口密度感到紧张，甚至在大流行后也是如此。

梅勒妮·格林(主持人):

那是尼克·布鲁姆。他是加州斯坦福大学的经济学教授。在过去的一年里，他一直在关注人口密集地区的人口流动，以及对员工和他们工作的公司的影响。稍后我们将听到尼克的更多报道。但首先，我想让你认识一下达里尔·费尔韦瑟，他刚搬到日内瓦湖。

达里尔·费尔韦瑟:

我住在一个美丽的湖边小镇，夏天的时候我可以去划皮划艇，冬天的时候可以去滑雪和雪橇。所以这很棒。

梅勒妮·格林(主持人):

达里尔和她的家人搬家是为了离公婆更近一些。

达里尔·费尔韦瑟:

大流行期间我搬家了。我在西雅图工作，每天都去西雅图Redfin的办公室。和。作为第二个家，它让我重新评估我想住在哪里，Redfin实施了远程工作政策。所以他们说，基本上，如果你想远程工作，只管开口。

梅勒妮·格林(主持人):

Redfin是一家位于西雅图的房地产经纪公司。Daryl是Redfin的首席经济学家。大流行期间，达里尔一直在远程工作，但即使大流行结束，达里尔也能继续住在日内瓦湖。

达里尔·费尔韦瑟:

即使在疫情爆发之前，我也经常出差。所以我确实计划在重新开放的时候旅行，可能一个月回一次总部，或者在每月一次的旅行中，我可能会去其他办公室。

梅勒妮·格林(主持人):

Daryl和她的家人不仅可以留在他们的新城市——距离她在西雅图的办公室大约2000英里的地方——Redfin还为员工制定了一个长期灵活的工作计划。那么，达里尔的故事与整个故事有什么关系呢?有一幅图片显示，许多美国人工作的传统大型城市中心正在发生变化。美国邮政服务数据显示，2020年迁出大城市的人数远高于前一年。那么他们要去哪里呢?

达里尔·费尔韦瑟:

在疫情开始时，人们想要离开城市，寻找农村住房的人数激增。农村房屋的购买量激增，因为人们总是希望拥有宽敞的空间，远离人群。那部分已经平静下来了。

梅勒妮·格林(主持人):

今年3月，Redfin发布了一项调查，显示了去年对房地产市场的影响。他们发现，30%的在线服务用户希望搬到另一个城市。

达里尔·费尔韦瑟:

所以如果你住在旧金山，你可能会想，为什么我要花这么多钱住在这里，看着三小时车程的萨克拉门托，或者是太浩湖，在那里你可以住在一个美丽的家，在一个湖上，可以看到风景。所以每个人的偏好都发生了变化，但总的来说，人们不再那么执着于办公室的位置了。

梅勒妮·格林(主持人):

许多人希望搬到较小的城市。佛蒙特州的伯灵顿、俄克拉荷马州的塔尔萨和南卡罗来纳州的格林维尔都在去年人们从大城市搬到的十大目的地之列。搬家公司的统计数据显示，到2020年，纽约和加州失去的居民最多。和Daryl Fairweather一样，Meghan Corasaniti搬家是因为她不用每天都去办公室。Meghan是思杰(Citrix)的品牌传播和整合高级经理。在大流行之前，她的团队已经每周远程工作两天。当工作时间改为每周五天时，梅根和丈夫从他们在圣克拉拉的公寓搬到了人口为1.6万的新泽西州的肉桂森。我给梅根打了电话，问她对搬家有何感想。

梅根·科拉萨尼蒂:

我想这是我在这里的第四天，我们遇到了一场巨大的暴风雪，我在外面铲车道，我一直在想，‘没关系，因为我现在有了这个办公室，一个家庭办公室。我不止一间卧室。”我一直告诉自己，从加州搬来铲雪是值得的。所以我认为这是最大的变化，但我认为更重要的是，我们在这里的第一周，我每天都能看到我妹妹。所以我认为，大流行真的让我认识到这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所以我也会带着铲雪去靠近家人的地方。

梅勒妮·格林(主持人):

和达里尔一样，梅根搬家是为了找到工作和生活的平衡，这在去年弹性工作制出现之前可能是不可能的。

梅根·科拉萨尼蒂:

我认为，当涉及到搬家时，公司会考虑他们的员工，什么对他们的员工最好，他们希望能够提供什么样的体验，以及他们想要利用的人才库——我认为这种转变正在发生，已经发生了，而且还将继续发生，更多的员工感到有权力决定他们想要住在哪里，而不是被办公室所束缚。这是一个简单的陈述，但我实际上认为它将真正改变我们城市中心的设置方式，办公室的设置方式，我们雇用员工的方式，我们已经看到了这些变化的发生，但我认为它将在未来几年变得越来越重要。我认为公司确实需要从战略上思考未来如何管理员工体验。从员工的角度来看，如果你能够在家工作，并且像在办公室一样高效，我认为我们是时候开始思考我们每天上班时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所以对我来说，不需要住在离办公室近的地方，因为办公室就在那里。我认为这是过去一年我们所看到的转变中很酷的一部分。

梅勒妮·格林(主持人):

当谈到人们对居住地的改变时，另一种选择正变得越来越受欢迎。这就是所谓的甜甜圈效应。尼克·布鲁姆表示，甜甜圈效应是最近人口迁出城市的另一个原因。在美国的一些大城市里，搬家的人不会走很远。他们只是想从人口最密集的中心搬到更远的地方。

Nick Bloom:

以旧金山为例，他们要离开市中心，搬到东北湾，或者在纽约，他们要搬到布朗克斯，等等。这就是从城市中心向城市郊区的迁移。

梅勒妮·格林(主持人):

灵活的工作——是一些人选择郊区的原因之一。他们可以远离市中心，但仍然离办公室很近，可以在那里呆上一段时间。

Nick Bloom:

现在的情况是，人们意识到，看，大流行后，我可能会在工作，比如周一、周二、周四，周三、周五我将在家工作。这使得搬到郊区更有吸引力。我上下班的次数减少了。实际上，我需要一点空间在家里设立办公室，但我不可能搬到阿拉斯加去。因为我怎么能在一周的那两天上班呢?这就是促使人们向郊区迁移的原因，但这也使人们被束缚在大城市里，就像他们以前住的那样。

梅勒妮·格林(主持人):

达瑞尔·费尔韦瑟(Daryl Fairweather)注意到房地产业的另一种模式与弹性工作直接相关。人们正在思考如何在家里开辟出一个舒适的工作空间，如果他们不能，他们就会寻找替代品。在疫情初期，房屋销售就放缓了。但是——

达里尔·费尔韦瑟:

只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房地产市场就迅速复苏了。部分原因是由于美联储干预和降低利率，抵押贷款利率下降了很多。部分原因是人们与住房的关系发生了变化。人们花更多的时间在家里环顾四周，需要更多的空间，因为他们在家工作。

梅勒妮·格林(主持人):

所以人们搬到更大的空间。灵活的工作让他们可以搬到离办公室更远的地方。疫情让人们开始思考生活质量问题——那些可以远程完成工作的人可以问自己，在哪里他们最快乐。现在就知道像达里尔和梅根这样的人是否会留在郊区和小城市可能还为时过早。尼克•布鲁姆(Nick Bloom)给出了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

Nick Bloom:

人们对人口密度感到紧张，甚至在大流行后也是如此。所以我们在大流行之后问人们，嗯，当疫苗被广泛使用时，你认为你在多大程度上回到了大流行之前的生活方式?我们所看到的是，75%的人会做任何事情，除了他们对乘坐拥挤的地铁、地铁和拥挤的电梯感到紧张。基本上，仍然会有一些对密度的残余恐惧。我认为这是促使人们离开市中心的另一个因素。

梅勒妮·格林(主持人):

但这对像纽约和旧金山这样的大城市中心意味着什么呢?

Nick Bloom:

城市需要重新想象一下自己的未来吗?我认为他们需要做的是在咨询文献中所谓的“适当调整规模”。前几天我和帕洛阿尔托市议会谈过。很明显，在帕洛阿尔托、旧金山、纽约等城市，我看到房产价格将会下降，税收收入也会下降。

梅勒妮·格林(主持人):

尼克•布鲁姆(Nick Bloom)指出，大城市中心房价下跌并不全是坏消息。

Nick Bloom:

有一件事在某种程度上是很有帮助的，那就是它将会推迟负担能力危机。所以美国城市的历史，如果你回到20世纪80年代，美国城市的中心是，低成本的地方，通常是非常可怕的地方。但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随着年轻人涌入市中心，美国和欧洲城市的生活成本变得越来越高。他们推高了物价，酒吧和餐馆紧随其后，这里已经成为——尤其是对年轻人来说——非常适合居住的地方。在某些方面，你可以看到这是好的。我住在加州，那里出现了巨大的负担能力危机。它是如此昂贵，以至于许多人在大流行之前负担不起或负担不起，至少在这些大城市生活。疫情带来的积极影响之一是，郊区房价上涨，市中心房价下跌，一些基本服务工作者，也许是一些艺术家，波西米亚人，我想他们可以搬回过去10年被赶出去的城市。

梅勒妮·格林(主持人):

那么，企业如何适应这一新兴趋势——员工从工作地点搬到更远的地方——无论是搬到郊区，还是搬到更远的另一个小城市?商业领袖如何为2021年及以后做计划?

Nick Bloom:

我跟很多公司谈过了。公司正在考虑一些事情。一个是对管理者来说，告诉你的员工什么。在过去的六到九个月里，我有一个非常坚定的计划，那就是回到办公室。但通常一周只有三天，所以大多数公司都是这么想的。他们正试图组织起来。当然需要一段时间。很多公司都说，看，我们可能要到劳动节才会让员工回来。所以一件事是，我们会回到办公室，或者慢慢地做，或者结束一周工作三天。另一件事是，这些办公室将在哪里，有许多公司正在考虑或已经开始尝试从市中心搬出去。 So skyscrapers, high-rises in particular, in downtown areas are problematic. So if you think of something like Salesforce Tower in central San Francisco. How do you - A - get to the front door? And then - B - when you're at the front door, say - get up to floor 50? In both cases, you first had to take crushed subway trains on the way in the morning and on the way back in the evening, and then to get up, you have to ride up the elevator, which of course going up in the mornings is extremely packed, and coming down in the afternoons.

所以对于那些对拥挤的空间感到紧张的员工来说，这是一个问题，很多人在大流行后都会这样做。所以很多企业都说，我们需要空间。我们将保留我们的办公室。人们每周会来三天，但我不确定会在市中心。我在考虑搬到布鲁克林或者东湾，或者搬到城市的一些郊区，而不是市中心，这是另一个变化。

梅勒妮·格林(主持人):

一些公司才刚刚开始考虑，在向灵活工作制的永久转变中，他们的政策和做法需要如何改变。在Daryl Fairweather工作的Redfin公司，管理层已经为远程办公政策奠定了基础，包括基于员工居住地的薪酬。

达里尔·费尔韦瑟:

基本上，如果你想远程工作，根据生活成本会有一些工资调整。所以你只需要知道这个。如果你想在成本更低的地方工作，你可能会接受减薪。我的工资被削减了一点。Redfin这样做的部分原因是，即使在大流行之前，我们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办事处。我们在全国各地都有房地产经纪人，他们的工资总是与这些地方的生活成本联系在一起。所以这并不是一项新政策，但我们必须对总部想要远程工作的员工进行标准化。

梅勒妮·格林(主持人):

对于是否根据员工的居住地发放薪酬，各公司意见不一。当员工离开生活成本较高的城市时，一些公司会削减一定比例的工资。还有一些公司给员工的薪水是一样的，不管他们在哪里工作。当谈到为灵活工作制定其他政策时，Redfin不得不仔细考虑下一步。像许多公司一样，他们计划在某个时候重新开放办公室。我想知道这会对像达里尔这样搬到全国各地的人有什么影响。

梅勒妮·格林(主持人):你知道，对你来说，其他搬到其他地方的员工怎么办?他们必须回到办公室吗?这是怎么做到的呢?

达里尔·费尔韦瑟:

嗯，即使在大流行之前，我也经常出差。所以我计划在重新开放的时候旅行，可能一个月回一次总部，或者在每月一次的旅行中去其他办公室。我确实计划回去拜访，但我大部分时间都会待在这里，另外一件事是，我们不要求那些没有离开西雅图总部的人每周五天回到办公室。现在人们已经认识到，人们可以远程工作并提高工作效率。所以我们正在考虑一种模式，让人们每周回到办公室两到三天，或者如果他们愿意，他们可以更多地回到办公室，但对那些仍然在西雅图的人来说，每周只需要两到三天。

梅勒妮·格林(主持人):你认为人们在恢复正常或重新开放办公室的问题上意见一致吗?

达里尔·费尔韦瑟:

我们对购房者做了一项调查，问他们如果你可以一直远程工作，你会考虑搬到另一个城市或地区吗?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说没有。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已经搬到更远的地方或者他们想搬到更远的地方。所以我认为人们确实希望，如果他们能够远程工作，就会重新考虑他们要住在哪里。我知道有很多商业领袖都说过，事情会恢复正常，人们高估了远程工作的趋势，但我是认为这种趋势会持续下去的人之一，我们做了这个非常大的实验来看看远程工作是否有效。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似乎是有效的。我的意思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偏好。那33%的人不想搬到很远的地方，即使他们可以远程工作，他们也可以回到办公室，但我认为我们可能会看到一个分歧，一些雇主会严格要求员工回到办公室，而那些想继续远程工作的人可能会在其他地方找到更灵活的工作。所以它可能会分为两种不同的员工市场，远程工作者和办公室人员。

梅勒妮·格林(主持人):

尼克•布鲁姆表示，这是区分愿意远程工作和不愿意远程工作的人的断层线，公司需要解决这个问题，让灵活的工作取得成功。

Nick Bloom:

如果你看一下数据，你会注意到选择一周在家工作四五天的人并不是随机的，他们更可能是女性，更可能是有小孩的人，更可能是残疾人。所以你会发现，如果你选择这条路线，每个人都选择在家工作的天数。然后5年，10年之后，你会遇到多样性的灾难，你刚刚发现了一种法律雷区，因为有小孩的女性更有可能选择在家工作。你可以看到，这个群体的晋升率会更低，如果你知道，十年后，高级管理层完全由年轻的单身男性组成。所以这是一个敏感的问题，经理们经常会提出这个问题。大多数公司的观点是，我们可能不会让人们选择。我们将强制要求整个团队或部门每周在家工作两天，每周到办公室工作三天，以确保不同团队的晋升方式是公平的。

梅勒妮·格林(主持人):

对于那些担心生产力会受到影响的公司来说，因为人们会搬到他们想去的地方，按照他们想要的方式工作——尼克最近和他以前的一个学生一起对这个想法进行了测试——结果发现情况正好相反。

Nick Bloom:
对于员工来说，你知道，这个月令人惊讶的是，尽管有“逃避在家”的绰号，但在家工作实际上效率更高。我是通过一个奇怪的途径进入这个领域的，早在2010年，我有一个叫James Liang的学生，他是我斯坦福大学博士班的学生。在课程进行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我发现这个人是中国一家大公司的联合创始人，现任董事长。他曾是CEO，他们考虑在家工作，因为他们的总部在上海，办公室租金真的很贵。所以詹姆斯和我想出了一个计划来做一个大的随机对照试验。我们基本上问了两个部门——酒店和机票——谁想在家工作。大约有500人自愿参加。

媚兰格林:

一半的志愿者每周在家工作四天，另一半继续在办公室工作。

Nick Bloom:

我们发现，在家办公的员工的工作效率提高了13%。当你采访他们的时候，家里会更安静。这样更容易集中注意力。我记得有一个人告诉我，在他们旁边的小隔间工作的人曾经剪他们的脚趾甲在桌子下面。

梅勒妮·格林(主持人):对不起，什么?

尼克(笑)是的，她说，‘你知道，办公室太让人分心了。你简直不敢相信，我隔壁隔间的女人在剪脚趾甲。你会说，天哪，我不敢相信我听到了这个。她说:“当他们拿出这个大指甲钳时，我无法工作，我不得不暂停。”

梅勒妮·格林(主持人):

我会毫不犹豫地搬到郊区去——为了避免在隔壁的隔间里剪脚趾甲。我明白为什么尼克看到了弹性工作的好处。

Nick Bloom:

这就是为什么在家工作要坚持下去的原因。如果你是一家公司的经理，如果你的员工每周在家工作三天，他们的工作效率会更高，他们也会更快乐，因此他们不太可能辞职。所以，你知道，这是一个明显的赢家，任何能给公司带来更多利润，更多钱的东西都会坚持下去，在家工作显然属于这个阵营。

梅勒妮·格林(主持人):

与一年前相比，我们现在的工作方式——以及这对我们生活的影响——远未结束。当尼克·布鲁姆展望未来时，他看到了重塑我们城市的巨大可能性——以及一种思考工作如何融入我们生活大局的新方式。

Nick Bloom:

美国的劳动力大约有1.6亿。所以你会想，理论上有七八百万人可以生活在美国的任何地方，他们中的一些人会进入农村地区，最终会帮助振兴农村经济。总的来说，我认为这大部分都是积极的——美国城市的重组和在家工作的趋势是我认为我们将走出一场真正可怕的大流行的少数积极因素之一。

梅勒妮·格林(主持人):

我是梅勒妮·格林。您正在收听的是思杰的原创播客Remote Works。订阅吧，两周后再来。下次——移动办公桌。当你在任何地方工作时，你的工作空间里有什么是你不能缺少的?